正史留名的第一个青海人,要数无弋爰剑了。
无弋爰剑的传说
据《后汉书西羌传》记载,约公元前年的战国初期,秦厉(共)公四处征伐,击败了西边的羌人部落,并俘虏了许多羌人作为奴隶,其中有个人叫做爰剑。
奴隶们每天要做苦役,命运是相当的悲惨,于是许多人都想着逃亡。有一天,趁守备不注意,爰剑逃了出来,一路向西飞奔,秦兵发现后立即开始追捕。
也不知跑了多久,爰剑发现了一个岩洞,便藏了进去。秦兵赶到后,纵火焚烧洞穴,想着爰剑插翅也难飞,于是就离开了。
秦厉(共)公
这时候,神奇的事情出现了。“有景象如虎,为其蔽火,得以不死”,说是有个像老虎一样的东西为爰剑挡住了烈火,爰剑得以大难不死。
大火熄灭后,爰剑走出了洞穴,继续西行。他在途中还遇到了一个受了劓刑,也就是被割了鼻子的女子,二人结伴而行,来到了河湟谷地。
《后汉书·西羌传》节选:
“羌无弋爰剑者,秦厉公时为秦所拘执,以为奴隶。不知爰剑何戎之别也。后得亡归,而秦人追之急,藏于岩穴中得免。羌人云爰剑初藏穴中,秦人焚之,有景象如虎,为其蔽火,得以不死。既出,又与劓女遇于野,遂成夫妇。女耻其状,被发覆面,羌人因以为俗,遂俱亡入三河间。诸羌见爰剑被焚不死,怪其神,共畏事之,推以为豪,河湟间少五谷,多禽兽,以射猎为事,爰剑教之田畜,遂见敬信,庐落种人依之者日益众。羌人谓奴为无弋,以爰剑尝为奴隶,故因名之。其后世世为豪。”
这里的羌人们得知爰剑经火烧而不死的事情,都以为他是天神下凡,于是对他十分敬重,并推举他为首领,而爰剑也没有让大家失望。
当时的河湟谷地野兽很多,羌人们还处于原始社会末期,多以打猎为生。爰剑成为首领后,就把他在秦国学到的耕种、畜牧等技艺教给大家,于是人们的生活水平得到了很大提高,周边的部落也纷纷来投,爰剑的声望日益增高,后来成为了羌人的领袖。
由于他曾经做过奴隶,而古羌语中管奴隶叫做无弋,有专家也从古代语言发音特征的角度考证说“爰剑”是“有文化”的意思。可见,这是一位有知识的奴隶。这也符合他后来的所作所为。
爰剑在逃亡的过程中,与那位受了劓刑的女子结为了夫妇,他的妻子因没有鼻子而深以为耻,于是经常把头发披下来遮住面部,羌人后来也就有了披发覆面的传统。
羌人部落的壮大与迁徙
羌人部落由于爰剑的帮助,在其死后数百年间迅速壮大起来。
至西汉时,羌人部落就有多个,主要分布于三个地区:1,青海东部与甘肃相邻地区;2,塔里木盆地及其以南至葱岭的西域诸国;3,陇南及川西北一带。
这些羌人部落的首领,大多为爰剑后代。
西汉凉州地区
其中青海地区的羌人,部落繁杂,人口众多,在汉代历史的发展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主要部族包括:先零羌、烧当羌、罕幵(音同坚)羌、卑湳羌、发羌等,钟羌等等,仅钟羌就有10万人。
秦汉时期,中国出现了数百年的大一统局面,在此期间,部分羌人开始东迁,与中原民族融合,羌人的分布地区更为广泛,以至于到东汉时期,出现了“西羌”与“东羌”的区分。
《资治通鉴》
“羌居安定、北地、上郡、西河者,谓之东羌;居陇西、汉阳延及金城塞外者,谓之西羌。”
汉朝时,羌人的东迁,主要有六次:
一、汉景帝时(前年~前年),居住在湟水流域的研种羌,在首领留何的带领下,来到了陇西郡,今甘肃临洮、岷县一带;
二、汉宣帝神爵二年(前60年),西汉名将赵充国招先零羌、煎巩羌等降汉,将他们迁徙至破羌(今青海乐都)、允街(今甘肃永登)等县;
赵充国,西汉名将,“麒麟阁十一功臣”之一
三、王莽末年(公元20~23年),羌人入居塞内;
四、东汉建武十一年(公元35年),名将马援大破先零羌,将归服的羌人迁徙至天水、陇西、扶风三郡,羌人开始进入关中地区;
五、永平元年(公元58年),汉明帝派遣窦固、马武等将领,在西邯(今青海化隆县)击败烧当羌,羌人降者余人,被迁往关中地区;
六、永元十三年(公元年),金城太守侯霸在允川(即大允谷,今青海共和一带)击败烧当羌,羌人降者余人,分徙于汉阳(今甘肃甘谷)、安定(今甘肃镇原)、陇西(今甘肃临洮)三郡。
以上六次迁徙,并不能完全代表羌人东徙的全部历史。但我们仍能从这二百余年的历史中,看到羌人融入中原民族的大致过程。
无弋爰剑雕像
今天,在西宁北川河湿地公园,就有无弋爰剑的雕像。下回如果你游至此处,不妨也跟亲友们讲讲这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