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媒体报道，法国当地时间15日下午巴黎圣母院失火，尖塔烧毁。而在年，一场火灾也曾险些将这座大教堂烧毁。
巴黎圣母院
文
朱子仪
现代巴黎的标志是艾菲尔铁塔，而圣母院则可以说是古老巴黎的象征。尽管原本名称上并不带地名，但作为译名我们却习惯于称它为“巴黎圣母院”。不少法国的天主教教堂都以”圣母院”(Notre-Dame)命名，却没有哪座的名声和地位能与巴黎圣母院媲美。它矗立在塞纳河中斯德岛的东南端。斯德岛被誉为巴黎的头脑和心脏，是宫廷、司法和宗教的中心。
巴黎圣母院地理位置（图自网络）
今天圣母院所在的土地蕴含着漫长而丰富的历史。这里在古罗马时代曾经是座丘比特神殿。公元4世纪时这里建起了座教堂，两个世纪以后矗立起座巴西利卡式教堂，该教堂的12块基石取自原先罗马神殿的遗址。到了12世纪，巴西利卡式教堂已破损不堪，于是年当选巴黎主教的莫里斯·德苏利便决定在此地建造一座堪比圣德尼修道院教堂的宏伟大教堂。新教堂由教皇亚历山大三世于年亲自奠基，这项工程最终诞生了巴黎圣母院这一法国哥特式建筑的杰出代表，它对整个欧洲的教堂建筑产生了广泛而深远的影响。与沙特尔大教堂相比，巴黎圣母院的哥特式建筑风格更加纯粹。
德苏利主教从王室、神职人员、贵族和普通百姓那里募集到数额庞大的资金，使得大教堂的建造进展神速。最早建造的是歌坛，随后是中殿和十字耳堂西侧，西立面是在欧德斯·德苏利主教任内的公元年建成的，而教堂后部的尖塔直到年才完工。接下去是侧殿和东端的几座小礼拜堂的施工，工程由建筑师让·德谢尔负责。十字形耳堂的北立面约完成于年，南立面在8年后动工建造。教堂的全部工程于年最终完成。
巴黎圣母院南侧，此处可见尖塔
17世纪时，法王路易十三在圣母院许愿，若能有嗣，必出资整修教堂。年，路易十四出生。路易十三的这个愿直到70年后才由他儿子还掉，路易十四于年依照父王的心愿，让人重修圣母院的祭坛。法国大革命期间，巴黎圣母院被洗劫掠夺，由于革命家罗伯斯庇尔倡导信仰“理性”，圣母院度成了“理性圣殿。教堂内的珍宝室被焚毁，西立面上的28尊犹太王的雕像被砸毁，当时的人们误认为它们代表了法国历代国王，便拿它们泄愤。后来圣母院又成了藏酒的仓库。拿破仑当政后的年，天主教信仰“复辟”。年，教皇庇护七世在这里主持为拿破仑一世皇帝加冕的盛大典礼。由于遭受革命“洗礼”的巴黎圣母院已破旧不堪，举行加冕典礼时竟要用布幕和毯子来遮掩破损之处。当时拆毁圣母院的计划已摆上议事日程。
巴黎圣母院西立面（正立面）
使这座教堂名扬全球的还有法国文豪雨果的名著《巴黎圣母院》，他在小说第三卷的开头部分满怀敬意地描绘和赞美了这座建筑的正立面：
“巴黎圣母院这座教堂如今依旧是庄严宏伟的建筑。它虽然日渐老去，却依旧是非常美丽。……确实很少有别的建筑比得上它的立面那么漂亮。那三个挖成尖拱形的大门道，那一排有二十八位身着绣花长袍的君王的神龛，正中间有个巨大的玫瑰花饰圆窗洞，两旁各有一个双拱侧窗护卫着，就像助祭和副助祭陪伴着神甫一样。那高大而单薄的三叶形拱廊，细小的圆柱支撑着上面沉重的平台。最后还有那两座黝黑笨重的巨大钟塔，连同它们那石板的屋檐，在整体的宏伟中又十分协调，依次分为五大层展现在你面前，虽然拥挤却并不混乱，连同无数的雕刻、塑像以及雕镂装饰，很适合它整体的庄严伟大，可以说是一部宏大的石头交响乐。它是人类和民族的巨大工程……它是整个时代各种力量的奇特的产物，从每块石头上可以看出，有水平的工匠在艺术家天才的启发下把神奇变成了现实。总之，它是人类的一种创造，像神的创造一样有力而丰富，仿佛具备着两重性格，既永但又多变。……当我们正要虔诚地瞻仰这座庄严宏伟的大教堂的时候，它却像某些编年史家所说的：用它的宏大把观众吓住了。”
雨果描述圣母院时的悲愤之情溢于言表，因为岁月和人们“使那可敬的纪念性建筑遭受了无数损伤和破坏”，特别是那些人为的破坏！是谁打坏了成排的塑像？是谁弄空了那些壁龛？是谁把粗劣的装饰物强加给了大教堂？又是谁用冷冰冰的白玻璃换掉了圆花窗和后殿缤纷的彩绘玻璃？后人“数不清的野蛮迹象”实在令人痛心。《巴黎圣母院》出版后引起的反响超越了文学领城，甚至在当时成了修复大教堂的一份倡议书，人们发起募捐来拯救圣母院。至年间，建筑师维奥莱-勒-杜克主持了对圣母院的大规模整修，修复雕塑和彩绘玻璃，并为圣母院加盖了90米高、雕镂着精美花饰的尖塔。年的一场火灾又险些将这座大教堂烧毁。
西立面的尖拱大门及上面的国王廊
如今我们看到的巴黎圣母院的正立面已经过多次整修，恢复了其全盛时期的面貌。雨果有关正立面的细节描绘放到今天也基本适用。巨大的玫瑰花形圆窗直径约10米，建于至年，其下方供奉的是圣母圣婴及在两旁侍立的天使雕像。两座塔楼没有塔尖，这并非原先的设计，而是塔楼一直没有竣工所致，不过配上高大的石棂窗显得气势不凡，倒也开创了一种别致的哥特建筑样式。西立面底下那三个哥特式大门洞建于年前后，这三个门洞布满雕像和其他雕饰。中间的门洞表现“最后的审判”，将门洞一分为二的石柱上刻着基督的形象，周围精致的雕刻描绘天堂、地狱、末日审判、获救的人和被判有罪的人等。右侧门洞人称“圣安妮门”，中央的人像是公元5世纪时的巴黎大主教圣马塞尔，周围有圣母、天使以及莫里斯·德苏利和和法王路易七世形象的雕刻。左侧门洞名叫“贞女玛利亚门”，可能也是三个门洞中雕饰最精美的。中分柱上雕刻的是圣母圣婴像，周围的雕刻表现圣母的生平以及死后升天获得荣耀的故事，还有代表一年12个月的图像和圣徒、天使的雕像。
圣母院楼顶上蹲伏的怪兽
西立面上层和顶端的栏杆上蹲伏着许多体形夸张、神态诡异的怪兽，这些“怪兽状滴水嘴”主要起装饰作用，它们默默地注视着巴黎城的历史变迁，关切着人们的命运，苦苦思考着人生的意义。
圣母院的南立面面向塞纳河，它的巨型玫瑰花形圆窗建于13世纪，18世纪时做了修复，其色彩之绚丽、玻璃镶嵌之细密给人留下深刻印象。北立面的圆窗约建于年，圣母圣婴居中，四周的画面表现《旧约》中的故事。教堂东部支撑后殿的巨型扶拱有15米长，是让·拉维设计的。
教堂中殿
大教堂的内部气势宏伟，它长米，宽50米，六分式的交叉穹隆拱顶高达35米，教堂内能容纳多人。4排直径为5米的大圆柱将中殿的空间划分为5个纵厅，中殿主厅两旁的支柱拱上面是双拱式的长廊，再上面是高侧窗，光线造过彩绘玻璃射进教堂内。
《圣母悲悼》
建于18世纪的木雕唱诗席占去了司祭席一半的空间，祭坛深处的群雕中间是《圣母悲悼》，右侧和左侧分别是路易十三国王和路易十四国王的雕像，表现国王的许愿和还愿。教赏的珍宝室珍藏的圣物中有耶稣被钉的十字架的残片、受难时戴的荆冠和“圣钉”。
（文图选自《欧洲大教堂》）
（壹点号青书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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