槟榔树又称宾门、槟楠、大白槟,是棕榈科植物,树干挺直,叶子集中生长在树顶,在中国、印度、斯里兰卡、泰国、马来西亚和菲律宾都有栽培。树干不分枝,高达12~15公尺。槟榔子是棕榈科槟榔树的种子。而槟榔叶是胡椒科蒌叶的叶。槟榔果略小于鸡蛋,果皮纤维质,内含一粒种子,即槟榔子。
在《文选》卷五《吴都赋》的《荆扬已南异物志》中对槟榔树有详细的记载:“槟榔树,高六七丈,正直无枝,叶从心生,大如楯。其实作房,从心中出,一房数百实,实如鸡子皆有壳,肉满壳中,正白,味苦涩,得扶留藤与古贲灰合食之,则柔滑而美,交趾、日南、九真皆有之。”这个描述一定是看过槟榔树的,当时的人已经到了生长槟榔的区域。交趾、日南、九真就是现在越南一带。
南朝有刘穆之吃槟榔的故事,如《金楼子》卷九《杂记篇》记载:“刘穆之居京下,家贫,其妻江嗣女,穆之好往妻兄家乞食,每为妻兄所辱,穆之不以为耻。一日往妻家,食毕,求槟榔。汪氏弟戏之曰‘槟榔本以消食,君常饥,何忽须此物?’后穆之为宋武佐命,及为丹阳尹,乃召妻兄弟,设盛馔,劝酒令醉,言语致饮。座席将毕,令府人以金柈贮槟榔一斛,曰‘此日以为口实’。客因此而退。”所以,槟榔的消食功能其实在南朝就有记载了,刘穆之穷困时便被人取笑吃不饱还消食。湘潭现在也有这种说法,吃完酒席后吃槟榔来帮助消食。
南朝士人社会嚼食槟榔成为一种流行风尚,屡见六朝史籍记载和诗文之中,如《南史》载任防之父任遥“本性重槟榔,以为常饵,临终尝求之·剖百许口,不得好者,防亦所嗜好,深以为恨,遂终身不尝槟榔。”所谓“常饵”,则似槟榔已是日常生活中常备品。还有《南齐书·豫章王嶷传》载其遗嘱,其死后“三日施灵,唯香火、槃水、干饭、酒脯、槟榔而已”,且“朔望时节,席地香火、槃水、酒脯、干饭、槟榔便足”,豫章王嶷死后的祭祀用品很简单,槟榔却是不可或缺的,可见在王室显贵中食用槟榔之普遍。槟榔成为祭祀的用品,它的功用就不仅是日常食用,还有仪式的神圣功能。